曾经有一位富有同情心的观察者,通过艰苦的努力,得到了关于人吃人的第一手资料。阿芝台克人从市场上购买奴隶,把他们养胖,“这样可以使奴隶的肉更有滋味。”
其其麦加山谷是“人肉的埋葬之敌”。据说南美的图皮南巴族会将他们的敌人“吃到最后一片指甲”。汉斯·斯塔登的畅销小说中,描写了在1550年前后他被食人族所捕获,由于食人族的盛宴祭祀仪式被一再拖后,使小说的情节变得令人窒息、毛骨悚然。他对食人仪式的描述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受难者必须忍受女人们的嘲弄,要自己点燃篝火,而他将在火上被烧煮。人们重击他的头,脑浆喷溅在地。然后女人们彻底剥掉他的皮,把他的身体弄得很白,并用木块抵住他的肛门,这样就不会遗失任何东西了。然后一个男人……将他的胳膊和膝盖以上的部分砍下来。
四个女人将切好的部分抬走,围着茅屋奔跑、狂欢……内脏部分由女人们保管,她们把内脏煮熟,做成名为“明戈“的浓汤,供她们和孩子饮用。她们吃掉肠子和头上的肉。大脑、舌头和其他可以吃的部位都给孩子们吃。当这些全部做完之后,她们就带着自己得到的肉回家了……当时我在现场,一切都是我的亲眼所见。
在本世纪末期,西奥多·德·布雷在其脍炙人口的美洲旅行小说中,栩栩如生地刻画了食人族哄烤人的四肢、女人们喝人血、吃内脏的情景。在十七世纪,类似的记载并不多,因为人们对此感到十分恐惧,没有发现新的食人族和吃人风俗。
然而,到了十八世纪,由于有更多人遭遇过食人族,欧洲人重新对此发生了兴趣,哲学家们纷纷想借此说明奴隶制度的高尚性。欧洲人想象,在高度文明的基督教国家埃塞俄比亚,仍然存在着专门贩卖人肉的屠夫。在十八世纪北美洲的印地安战争中,一个马萨诸塞的民兵惊恐地发现,他们的对手“以最令人感到恐怖的速度”煎烤着敌人。
当雄心勃勃的探险家探索南海时,发现了更多人吃人的例子。在十八世纪的很多故事中,都记录了美拉尼西亚的食人族,他们看来是最实际的部族了:将俘获的敌人全部吃掉,丝毫也不浪费,骨头磨成针,用来缝制帆布。当库克船长首次遇到毛利人,他们比手划脚地教他如何剔净人骨。
他的描述在欧洲受到质疑,其代价就是葬送了更多人的生命。关于斐济食人族的记载,与十九世纪早期欧洲传教士的叙述很相近,但是,由于其规模庞大,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常规仪式,背离了任何文化意义,“并非只是恐怖的报复行为”,正如卫理公会派教徒在1836年所断言的,“而是成为对人肉的纯粹的喜爱。”